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吹散了。因为一个硕大美丽的光环,犹如玫瑰般的紫气祥云正沐浴着这四口之家。
然而,当窝头、面汤和咸菜摆上炕桌的时候,当文德呈现出饿狼般的吃喝姿态的时候,一家子就又回到现实了。首先是掌勺的母亲向儿子宣布,以后的伙食标准再不能这样高了:上面蒸的是不掺假的净面窝头,下面煮的是净面片汤。穿不穷用不穷,海吃海喝一世穷。他(她)们的爹已经康复,文景的活儿也改成半日制了,该到收敛的时候了。娘希望文德懂得家道的艰难、渡日月的精打细算,吃东西不要奸馋。
“其实,那天也不怪长红。”陆富堂突然若有所思道,“他根本就没看清是我。”
文德正停下筷子聆听娘亲教诲,不明白爹为什幺转换了话题。
“第二天,他来赔情,让我和文德把人家撵走了。——唉!”娘也面露愧色,附和道,“他手里还提着个面袋子哩……。”
父母忧心忡忡的暗示叫文景好笑。还没求人,没权没势的父母底气就不壮了。看来,只要长红能帮她办成这件事,他(她)俩的相爱以至成亲都没有什幺阻隔了。
文景故意绷着脸,不接父母的话茬儿。并且也作出心事重重的样子。
“谁能诚心帮咱的忙,凭你怎样报答他!”
“那——是!”
可怜的父母一唱一和,只差将妥协的话来挑明了。
文景的愁肠百结却是装的。她以此突出这件事的棘手,是为了突出吴长红的至关重要。这个不到二十一岁的姑娘自以为成熟了,其实还不谙世事。对这件事的难度,远不如父母估计的充分。初生牛犊不怕虎。对人世的看法,这位阅历浅显的姑娘,不象父母那样,心头总是萦绕着过去的创伤,而是把旧事当成过眼烟云抛诸脑后。文景深信:如果你的爱情和你的追求并没有矛盾,如果它们已融汇成一对恋人的血肉之躯的生命动力,有什幺绊脚石踢不开呢?基于这样的认识,累了一天的文景做了一夜美梦,常常咯咯咯笑出了声。
事情要顺畅起来,简直象野火掠过收罢秋的田野。柴草还在发愣,秋风倒推波助澜了。火舌瞄准一个方向,咯别咯吱地蓬勃呼叫了。
第二天凌晨,窗户纸刚刚发亮。陆文景一侧身坐起来,就穿衣服,说是吴长红叫门,肯定有急事!陆文景的娘揉揉酸涩的眼睛,——老人家前半夜想东想西,一直难以成眠,此时睡意正酣。于是便埋怨闺女是“秤砣坠了心,时时沉重”。她认为象吴长红这样的生性拘泥、自视又挺高的年轻干部,断不会大清早来消除前嫌、帮文景谋事的……。
“文——景!”
略显压抑的呼叫声伴随着急促的敲门声,再一次穿墙越室飘进来,把陆文景推入似梦非梦的境地。难道那针织厂要人的指标果然下来了?文景跳下地来不及梳妆、顾不得披件厚 本章尚未完结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---->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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