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但他其实自始至终，都无法理解自己。

&esp;&esp;爱究竟算什么东西呢？占有？逃避？还是成全？

&esp;&esp;吴邪看着这个房间，看着他们。他以为自己，已经心碎。

&esp;&esp;然而他每看一秒，每想一秒，无论想她，还是想他们，想像他们如何在这里翻云覆雨、日夜颠倒纠缠，他的心脏就会再次抽搐，他再次尝到了那一晚喉咙中血的铁锈味。

&esp;&esp;为什么？他接近崩溃地想。他何必要来呢？

&esp;&esp;他听见霍琼霎的声音。她说，吴邪，对不起。

&esp;&esp;接着他听见解雨臣的声音。

&esp;&esp;“吴邪。”解雨臣说，“你的心太软了。”

&esp;&esp;他们都在叫他的名字，两个北京人，他们的声音、腔调都很相似。他一瞬间恍惚。

&esp;&esp;“你们是什么意思。”他听见自己说。

&esp;&esp;他感到自己已经从身体中、从这具躯壳中离开，在半空中，居高临下看着自己，看着他们，就像摄像头，就像用第三人称观察自己的人生，让情绪从大脑中剥离出去。

&esp;&esp;过去他常这么做，否则他会接受不了如此庞大的记忆，如此复杂的命运，他会精神分裂。

&esp;&esp;是爱让他奋不顾身。

&esp;&esp;“吴邪，”解雨臣看着他，“把她让给我吧。”

&esp;&esp;霍琼霎猛地抬起头。

&esp;&esp;这时，吴邪反而冷静下来了。他点了根烟，抽起来，抽了两口，问他，“如果我不同意呢？”

&esp;&esp;“她不会和你走。”

&esp;&esp;“为什么？你这么肯定？”

&esp;&esp;“我说的是事实。”解雨臣摁在霍琼霎的肩膀上，让她绷紧的神经突突直跳。“你应该全部明白了，那么这些事情我不会再重复一遍。把她让给我，我觉得这对于你们而言是最好的选择。”

&esp;&esp;霍琼霎张了张嘴，“解——”

&esp;&esp;“你先别说话。”解雨臣没看她。

&esp;&esp;“让她说啊，为什么不让她说？”吴邪反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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