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娘……我错了……我会好好挣钱的……别卖了我……”
她的声音气若游丝,都是一些细碎的、构不成逻辑的短语,刚说,就轻易淹没在一片浪叫语中,被吞得净净,没有人在意、没有人在乎。
玉愣在原地,一刻,心泛起一阵阵酸意。
这酸意只是雪崩前最后的信号。
他咙的应该发什么声音的。
可好像被人双手掐住,发不一丝痛苦的。
他的双臂应该撑开抱住天香的。
可为什么就像是被人捆了千重万重的镣铐,完全动弹不得。
天香还在呢喃,她的声音细,宛如化一个瘦的、衰老的、女人的魂,她在他的四周徘徊,她用她细无比的两支手指,用力扎玉两侧的耳朵。
越扎越用力,越扎越。
直到离耳最近,两手指最尖尖的指尖,了两颗天香的。
她,她们实在是太苦了,以至于苦到声脱离了,化作了魂在萦绕在他耳边——“娘,我命好苦啊……娘,救救我啊……”
她,她们不住地呢喃、呐喊、呼唤。
仿佛要将血泪留尽。
玉脸惨白。
他……怕不是要疯了。
见他迟迟没动手,在原地发愣好了好一会,玉郎狐疑,双手叉腰,语气算不得好:“你还愣着什么?事啊!”
这句话如同一针,扎破那玉心中对那瘦女人的幻想,将他拉回现实。
一瞬间,所有的恐惧与悲悯涌上玉心,它们一并驱使着玉扑上前去,抱住了那躺在地上的天香。
她抱起来柔若无骨,仿佛魂还未回归。
玉茫然不知怎么,看见天香那因痛苦而拧的眉,他意识伸手去抚摸。
他也愁着眉,却不停地天香的眉心,希望能掉哪怕一丝一毫那挤压在天香眉的愁苦。
除此之外,他不知他还能些什么了。
“玉大人,我来帮您吧?”
是方才帮他斟酒的杏枝。
她不忍看玉如此惘然凄惨状,主动过来帮忙。她跪坐着扶起已经失去知觉的天香,将她撑了起来。
“多谢……杏枝姑娘。”玉谢后,跪立着弯腰,哆哆嗦嗦地伸手去解天香的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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