乐园，一个小女孩拿着泡泡圈来回甩动，两揪呆随着裙摆旋转一翘一翘的，特别天真烂漫。

柯卿无力吐槽白老板的癖，跟时小空打了声招呼。对方神空，木讷地朝他伸手。柯卿从兜里掏一把易品给他，促他赶发动异能，事成后再拨尾款。

时小空拆开定金嘴里，惊喜：“草莓味！”

“有五味，咱路上吃……”柯卿话没说完，隔老远瞧见一团黑影如电光石火般穿梭树林间，见要碰到玻璃墙面，他立即声制止，“糖糖别……！”

怪庞大的躯已猛烈撞上墙，发大的响声。

柯卿把糖果给了这个人类儿童。

为什么？

柯卿不喜它了吗？所以才要离开它？

不要……

不要不喜它，不要离开它！

怪仿佛毫无痛觉似的，一遍又一遍地撞向墙面，灰被烤焦成黑炭，不断腐烂再新生，藏在漆黑的绿瞳始终凝视柯卿。

“柯糖，别撞了！”柯卿不忍心再看去。这条项链对它竟如此重要？甚至不惜命也要夺回？

“砰！”

墙被撞破，无数须穿过袭向柯卿。柯卿不躲不闪，他知小怪不会伤害自己。

但在时小空不足一米五的视角里，怪浑冒着烟，控着千百只丑陋爪，仿若从地狱爬来的鬼面罗刹。

他当机立断扑向柯卿。

小怪拾取玻璃碎片之余担心自己上的焦味会不会惹柯卿讨厌，不敢贸然靠近，却见人类小孩亲切地抱住柯卿，一秒，俩人在原地消失不见。

嗯？它那么大一个老公呢？

柯卿和时小空现在八百米外的……乐园。

“时小空！”柯卿咬牙切齿。他就知，自己不该图便宜的。

“你也妹说方向啊！”时小空理直气壮。

“说了有用吗，你分得清东南西北吗？”柯卿问。

“分不清！”时小空气鼓鼓地往嘴里了两颗糖，像只不太聪明的栗鼠。作为矮人族与人类的混血，时小空看着不太大，其实过完生日他就两百五十岁了，是个成熟的大哥哥。

“那你还是得叫我哥，我今年一万岁了。”柯卿随胡诌。

“真的吗？”小空半信半疑，绕着他走了一圈，“你居然是不死族？”

柯卿沉颔首，大都掐红了才忍住没笑。

这孩以前也没这么傻，至少240岁时还能在人类小学混个神童称号，可惜那年他在放学路上捡了不净的东西吃，整整烧了一年，变成如今的模样。

“那你会飞吗？”小空问。

“不会。”柯卿回答。

“那你能变成蝴蝶吗？”

“不会。”

小空对他失去兴趣，突然兴奋：“哇，小蝴蝶！”

柯卿伸手拎住他的后领，防止跑。

“哇！”时小空兴奋大叫。

“又怎么了？”

无需解释，庞大黑影已经闪现在他们面前，无数须向柯卿伸来，像一个阔别已久的拥抱，在即将相拥的那秒，白光乍现，两人再次消失不见。

怪动鼻尖，朝着柯卿的方位纵跃去。

他逃，它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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