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医院安静祥和。

走廊目即白，一如既往蔓延着消毒味，医生护士来来往往。

周遭被颜统一的校服填满，三号室的门开了又关，学生有序。

傅晚卿手握份证，半倚打了个哈欠，目光不动声越过廊，越过人群，停留在那个熟悉的瘦背影上。

今天是考检的日。各班依照顺序，需分上午两批前往医院行检查。这意味着三停课一整天，同时也意味着他们可以随意校园，自由支时间。

为最早发的一批人，得知消息后，一班讨论得火朝天，疲惫一扫而空。就连【一中之光】的小群也接二连三往外冒新消息。

p省21世纪考状元：明天中午火锅局，来的扣1。

p省21世纪考状元：我先给自己和顾兄扣个1，你们随意。

难得这回周晗能一块来跟他们聚聚，群里人很快接了龙，半小时就选好了锅底和菜品。

当大家还在议论脱光检查的政策时，顾嘉树早早便结束了所有项目。原打算找个显的椅等待汇合，却接到了一同意料之外的电话。

凝视着屏幕上的来电联系人，他放任手机在掌心震动良久，久到险些自动挂断，才缓缓接通。

“阿树。”

“嗯。”

对面锐捕捉这嘈杂的背景音，意识质问：“你不在学校？我刚打了好多电话给你班主任，他都不接。”

“有事吗？”顾嘉树站起，单手兜，不耐地蹙眉。

“”沉默片刻，女人说，“你听说你爸最近回国了，他有没有去找你？”

“一个便宜爹一个便宜妈，这些年害我害得还不够？你俩的事儿，自己解决，别扯上旁人。”他语气懒散，又刻意夹杂几分讥讽，笑，“您要真心为我好，就别再来打扰我的生活。”

吴晓恩火气再三翻涌，抬手正要杂碎玻璃杯，却清楚听那路过的向伯谦叫了一声：“顾兄！顾嘉树！你这么快啊。”

发现他在打电话，向伯谦识趣地摆手致歉，很快走到另一个房间的队尾。

然而电话那彻底因此炸开。

“我听到了男人的声音。”她尖叫起来，歇斯底里，“果然，顾嘉树你个吃里扒外的王八，和你爸简直一个德行！狗改不了吃屎，你们父俩真让我恶心！恶心！”

厉声的诘问扑盖脸，同儿时一模一样，顾嘉树甚至能凭空想象到她此刻的表。

狰狞，丑陋。

显然又是一只甫洛夫的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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