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磕着瓜子儿问。

余明面露疲倦，从他手里抓了几颗瓜子吃起来：“是啊。这个叫顾宇，是个医生。”

季寒一听就乐了：“医生啊，治哪儿的？”

“治脑子的。”余明无力地翻了个白眼。

“真的假的？”季寒笑。

“啧，真的。精神科的医生。不过我现在都快被他搞成精神病了。”

长长的叹了口气， 余明有些烦躁地抓了抓脑袋。

季寒瞧他这样，像是真的很累：“怎么了？吵架了？有谁能吵得过你？你不是号称gay吧小铁嘴炮吗。”

“啧，一言难尽。他要跟我吵那还好， 关键是这人从来不吵， 每次吧，我哪里做的不好让他生气了，就……”

“就怎么滴？”季寒撞了撞他胳膊。

余明皱着眉：“就他妈精神催眠我， 给我洗脑，操他妈的。”

“哈哈哈哈哈……”季寒忍不住笑， “卧槽了，这哥们儿好绝。”

绝绝子。

“你他妈还笑。”余明幽怨的一个眼神甩了过来。

季寒磕着瓜子儿，斜靠在墙上：“既然你这么讨厌他，分了呗，离过年还久， 攒下一个。”

“但是吧，他也是真的对我很好啊。而且， 啧，他活儿好。”余明说着又眉飞色舞起来了。

“他活儿是真的好，我他妈从来没感受过那种快乐，有点舍不得分。”余明舔了舔唇，似乎在回味什么。

季寒看了他一眼：“你不是攻吗？这次也不是真爱，那你是为了什么做了受？”

“为了活儿好做受。我发现躺着挺舒服的，要什么自尊心，舒服不就完了。”余明擦了擦嘴，那眼里都是笑意。

“啧啧，你可怜的自尊心，坚守了二十几年，就这么被你给扔了。”季寒也笑，他想到了昨晚池原铭给他打枪的事儿。

真的，活儿好很重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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