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市乃官坊,一路过去多是些酒楼茶楼,了西市,便是普通百姓去的汶桥夜市,行至此,杂耍小吃渐多,行人也多驻足成圈,不时传来阵阵叫好声。
街上人拥挤,来来往往中不免要衣碰肩,相宜被半拥着,倒未觉得什么,后姿容矜贵的青年已然狼狈了些许。
少女束发的手艺确实不大行,不过半个时辰,鬓角就落了几缕碎发。拓跋衍毫不在意,牵着相宜的手,边一直带着笑,昳丽的容貌便又盛了几分。
相宜是见过元宵中秋时的闹的,却未见过这般样式的闹,行人穿着黯淡的麻布棉衣,面劳苦,却眸明亮,携妻带,声笑语。
她心中微愣,又有些恍然,大概这就是疯和尚中的“人间烟火,万般活法”吧。
晃过神来,拓跋衍已牵着她在一家颇为忙碌的摊前驻足,温声与摊主老汉要了一份滴酥,才带着她在旁边矮小的桌椅前坐。
“偶然听说这家滴酥味不错,便想着带你来尝尝。”
其实是在延庆和几位大臣议事结束时,偶然听到有位大臣提到要先去汶桥为家中夫人带了滴酥回去。
不知为何,他那时竟莫名的有些嫉妒。
拓跋衍回神,滴酥已端了过来,白雪螺状,甜香。他微垂的翠眸中带了丝丝笑意:“尝尝看味如何?”
话音刚落,侧拥挤的人中忽然窜一蒙面男,手中冷光一闪,锋利匕首已向着拓跋衍袭来。
隐在十米开外的卫齐齐现,却被另几番黑衣人围挡,顷刻间便作一团,搏斗起来。
他意识想躲开来,却是又往前挪了一挪,将手侧的少女悉数挡住,生生接了来。
匕首没膛,月白衫瞬间氤了一片血迹。
拓跋衍拧眉,钳住蒙面人的手,手上用力卸掉了一条胳膊,解决好其他人的卫上前制住了行刺者。
剧烈的疼痛间,他一,几倒。
应该是失血过多,拓跋衍前有些发黑,仍撑着抬看向侧的少女,确认她没有受伤或受惊。
灯影朦胧间,混人中,他的姑娘依然慢吞吞的尝着碗中的滴酥,大概不是很合胃,秀气的眉微微拧着。
真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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