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燕怀瑾，我已决定嫁给阿泽哥哥，他的齐王妃。”裴筠站在两步之外，话中满是决绝，“你......忘了我吧。从今往后，我们便是两条路上的人了。”

闻言，燕怀瑾四肢百骸仿佛坠冰窖，颈后瞬间涌上一凉意，令其动弹不得。

这比天塌了还令人难以接受。

良久，他才颤抖着问：“再无转圜的余地？”

看着面前的裴筠泪摇，哽咽：“来不及了，你——另寻个好姑娘，与她白到老吧。”

燕怀瑾不敢相信，这话竟是由裴筠亲说给他听的。肩上的伤隐隐作痛，他不甘地攥住裴筠的手腕：“裴绾绾，我不信，我不信你真是这么想的！”

她脸上落一串泪珠，如同她此刻的神般，一即碎。

“裴绾绾，你说了不算。”他鼻尖一酸，“你分明答应过我，要我的皇后，我独一无二的妻。”

她神有刹那的迷茫，随后往他心上一把尖锐的刺刀：“别幼稚了燕怀瑾，你当不上皇帝，也不成我的夫君。”

真不愧是他了数十年的人，字字诛心。

迷雾中最后的视线定格于裴筠布满泪痕的脸庞，她朱轻启：

“燕怀瑾，我从未过你。”

......

......

一梦惊醒，他抹了把额上的汗珠，舒一浊气。

没想到过去这么久，他心仍无比惧怕此事发生。明明一切早成定局，成王败寇，他本无须担忧。

可昨日他因为裴筠和燕怀泽在御园聊了半个时辰而忍不住与她怄气，独自宿在养心殿，却辗转反侧，一夜未眠。

想来噩梦皆由此而起。

“来人。”

江公公应声走屋，弯着腰说：“圣上。”

“裴......皇后人呢？”

“娘娘现正与靖国公夫人在坤宁聊天。”

“嗯。”他垂眸，凝望掌心泛着光的汗珠许久，“去坤宁。”

未见其人先闻其声，他还没走去，两妹的笑声便越过门窗传耳畔。燕怀瑾面不虞，在心中暗自记一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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