铁从表嫂那里回来之后，金狗就像一块石压在他心上，一直不能释怀：

睡了俺还死不承认，真不是个东西！要是早知金狗有这桩罪，真该像秀芹说

的那样，在河湾上就擒住他婆姨好好地个痛快。那一段时间，红玉在村里远远

地见了铁，就像猫躲耗一般避之不及，本寻不着撞的机会。

铁家的菜地就在屋后，本是金狗家的菜地连成一整块的，后来土地私有

化才平均分成两块，一家一半，中间垒了半人的碎石墙隔断来。地中央原有

个条形的茅坑，隔墙正好从中横过，两家都嫌麻烦，随便找了几块木板拦在

上面继续上，彼此常常听得见后面的屎响。

为了等红玉来上茅厕，铁在茅厕里一蹲就是半日，持了一个多月，蹲得

两发麻站不起来，犯了痔疮又好了，好了又犯，都不知晓反复了多少回了，

是瞧不见红玉的影儿。真是奇了怪了，难不成她早有防备，放着自家的茅厕不上

去上别人家的？铁想，只得放弃了这个不现实的计划。

要报复金狗，只有对红玉手！铁再一次定了决心。这一回，他可不能

像上次那样傻了。每晚一吃过晚饭，铁便蹲在自家后院的土墙上往菜地里张

望，渐渐摸红玉上茅厕的规律来：她总是在天黑定之后打着火把来。

计划还是老计划，不过铁这回可吃了定心，发誓等不到红玉来决不罢休，

没曾想这一等，过了正二月。季的天气早回了，一个平平常常的日，细蒙

蒙的雨丝纷纷淋淋地向大地飘洒着。

像往常一样，天一暗，铁便早早地吃了夜饭。地守在院墙上，等

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时候，便纵来，踩着菜地里糟糟的泥土块钻到了

茅厕里。他怕踩着边上的屎，更怕跌茅坑里，划了火柴看了看，才脱了

蹲。

过了好一会，铁的两条渐渐地失去了知觉。又没戏了！他想，正在要打

退堂鼓的时候。「嚓嚓嚓」的脚步声从金狗家那响了过来，越来越清晰，他赶

将脸贴在木板上候着早在白日里他就在木板上找到好几条比较宽的，恰恰能

容得个珠。他一边祈祷一边痴痴地等待着……那脚步声响到茅厕边便停住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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